过个一年半载的,陛下彻底忘了赵宝林和今日这回事,您就还是崭新的面貌,何愁不能选个好时机。”

陶才人躺在床上无声流泪,满眼的灰败:“一年半载?我还要这样日复一日的沉寂下去,直到亲眼看着那些贱人一个个在这一年半载里超过我吗?”

“三年一选秀,那时候的我拿什么和那些新人比,拿不再年轻的容貌,还是这幅落了病根的身子?我又拿什么和姜雪漪比?”

“才人……现在连刁氏都和我平起平坐了,我这半年忍耐都得到了什么!”

她情绪过分激动,涨红了一张脸,缺氧的面貌看起来格外狰狞:“我落到今日这个地步,都是因为姜雪漪那个贱人!”

“若不是她非要和我争宠,我又怎么会失宠!怎么会一病不起落下见风就咳的毛病,又怎么会因不能去行宫而怨气过重侮辱赵氏,被陛下不喜?都是因为她……都是因为她!”

静书沉默了片刻,小声说:“小主,恕奴婢多嘴,您如今的场面,不正是过分针对棠婉仪才导致的么?”

“若您不是一开始就事事和棠婉仪作对,总想着压她一头,何至于次次落了下乘,这正是因为心急所致啊。”

“您是不喜欢她不假,咱们陶氏也和姜氏素有龃龉。可入宫以后,事事都和入宫前不一样了,奴婢也是劝过您多次的。”

“贱人,都是她这个贱人才让我一败涂地!我凭什么要放过她!”此时的陶才人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,一味的叫喊着,宣泄着,犹如彻底丧失理智的疯犬。

静书心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,想起之前送家书那人同她的交代,干脆闭上嘴,什么都不再说了。

入宫半年来,跟着陶才人趾高气扬有过,斗志满满有过,狐假虎威也有过。

可更多的时候是阴阳怪气、冷眼嘲笑,明里暗里的克扣和打压,几番磋磨下来,连她的性子都收敛了许多,知道了什么叫审时度势,然而小主却还不知道。

也难免。

她出身长安最鼎盛的门户,一出生就是嫡女,自小千娇百宠,金尊玉贵,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。十几年都过得平安顺遂,高人一等,从未体会过挫败的感觉。

这么高傲的一个人,这半年备受冷落白眼,灰心挫败,自尊心早就岌岌可危,若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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